【福华】Rosie会说Mommy了！（上）
【写在文之前】
又来毒害小金鱼们了……
福华/微华福（？）/微麦雷
小甜饼，温馨无虐，CP不可逆的妹子们注意避雷～
估计分上下或者上中下吧。
（上）
初冬的早晨，伦敦的寒意似乎是准备要刺进人们的骨头里，John拢一拢身上短款的厚外套，可还是感觉很冷。
他想，或许明天该换件羽绒服了，或者跟Sherlock借一下他的大衣穿穿，那玩意看起来真的很挡风啊。
“Of course，John，但是你真的觉得你穿这个不会拖到脚踝吗？哦——不过那样应该更暖和，那你自己去我衣柜里拿就好了。”
John突然想起某年自己也跟Sherlock借过外套，紧接着他想起了他当时的答复，于是他瞬间否决了去跟他借大衣穿的想法。
哦，也该给Rosie添两件衣服了。
John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向诊所，外面的风把他亚麻金色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一个漂亮的女同事笑着提醒了他，他对她微笑一下，然后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本来，这个女同事也可能是他曾经的目标之一，她的长相还算是John喜欢的那种类型。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遇到了Mary，然后是Sherlock的死而复生，然后是……总之最后是Rosie出生，Mary离世。
而Sherlock……他和Sherlock，Mary死后他对Sherlock怀有怨气，但他还是在Mary的提示下完成了救赎他也救赎自己的任务，他们重归于好，继续对抗罪犯——只不过遇到了一个Eurus这样的特殊点的罪犯。
最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他和Sherlock一起修整清扫了221B，让它焕然一新——不过墙上的那个笑脸和它无辜遭受到的几个枪子儿是Sherlock要求和原来一样的。
John还是回到了自己家，雇了一个年轻的女佣来照顾Rosie，女佣很勤快，干活利索，对Rosie很温和很耐心。
虽然她有时候会一请假就请三五天，不过John还是挺满意了，反正女佣不在的时候他可以把Rosie送到Mrs.Hudson那里去，要不是因为Mrs.Hudson还有其他事，她自己都恨不得天天去John那里帮他抱孩子。
不过显然他不知道Sherlock已经帮他审核过他雇的那个可怜的小女佣，审核的时候他差点把她给吓死，因为他故技重施，像当年为John和Mary审核婚礼来宾一样，挤出一脸褶子笑着威胁人家。
Sherlock拿着一张列满注意事项的单子，跟那女佣谈工作，他手指点在她面前的单子上：“Okay，这一条清楚了，那么我们来看下一条有关照顾婴儿的注意事项……哦对了，Samantha，你要记得，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让你请假的时候你就必须请假回去。”
“但……”这个叫Samantha的女佣有点想问原因。
“没有原因。你请假期间的薪酬我也会给你，连同John的那份一起。”Sherlock回答的很干脆。
Samantha毕竟是在谋工作，这样一份高薪水的保姆工作已经很令人满意了，所以她还是耐下性子来听完了Sherlock列的所有注意事项。
Samantha拿起外套准备出门的时候，Sherlock突然又叫住她：“Samantha，虽然我不太能确定……呃，John会雇你多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去把头发拉直，费用算在我这里。”
Samantha疑惑的看着她的这位奇怪的老板：“嗯？”
Sherlock咳嗽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从沙发椅上起来了，他站在她对面，有点犹豫，这样的Sherlock可是很少见，不过他还是说了：“你知道的，就是John大概的情况。他的妻子去世之后他虽然没有再婚，但是难免还是会遇到心仪的女性。就最近来看，他比较喜欢有棕色或者黑色长卷发的女性，因为他妻子是金色的短发，他怕触及痛处，所以注意点会在与之相差较大的体貌特征上。我和其他几个朋友都觉得，在Rosie上学以前，他最好不要再婚，毕竟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可我是金发啊，应该没什么吧，我的卷发是天生的。”Samantha撩起自己的一绺金发看了一眼。
Sherlock再次露出牙齿笑起来：“你知道，以防万一。”
“Okay……”Samantha耸耸肩，“那么我先走了。再见，Mr.Holmes，以及……那边那位先生。”
Sherlock点头说了一声“Bye”，然后转向另一个沙发椅：“Mycroft？”
“呃，再见。”Mycroft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一身绅士派头的微笑着跟她道别，尽管这场谈话里他一句话没说——他本来就不是来和Sherlock一起审核女佣的。
送走了Samantha，Sherlock重新坐回去，他对Mycroft耸耸肩：“所以，还是那么困难？跟人类相处，还是只能这样？”
“我应该怎么样？”Mycroft无可奈何，“我说了，只能这样，这方面我不擅长。”
Sherlock弯起嘴角笑了，然后又撇撇嘴：“事实上，Mycroft，以前我也是如此，但是也许也没有这么难。”
Mycroft也笑了，这样的氛围在两兄弟间的确少有，可是他开口几乎就没说出什么Sherlock想听到的话，比如现在，他说：“Brother mine，看看Dr.Watson到底给你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恐怕刚才你叫我跟Ms.Stanton道别就是从他那学来的。”
“那仅仅是出于礼貌，跟人情世故无关——跟John那套人情世故无关。”Sherlock嫌弃的看着Mycroft。
但是Mycroft回了一句“OK”就转移了话题：“Sherlock，如果你想让John搬回这里，为什么不跟他直说？这不像你，我知道，我的弟弟总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这总是你从你的好医生那学来的吧。你记不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John在你不在的那两年里，选择了Mary，为什么？你也发现了，现在他怕看到金色短发女士，那么那时候呢，他是怕看到黑色的卷发。哦，Brother mine，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Sherlock的眉头皱着，嘴角下撇，他走到窗边：“Mycroft，John不是同性恋，我也不是，我们可不像你跟Greg。还有，你来这里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哦，Sherlock，真高兴你终于记住了Greg的名字，”Mycroft称赞道，“前两天他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Sherlock翻了一个白眼：“Mycroft，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又是代表政府来找我，那你也还是请回吧。”
“Well，”Mycroft还是没有说明来意，但是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那么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套上大衣，拿起了斜靠在一边的他那把几乎从不离身的黑色雨伞。
Sherlock举着杯子喝已经半凉的茶，似乎也没有要送他哥哥的意思——事实上他也根本就没送过他。
Mycroft已经习惯了这些，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一直以来差不多都是这样，有些感情，他们都不善表达，不管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
以前的Sherlock，不喜欢听更说不出来。
而Mycroft尽管偶尔能够用言语表达对弟弟的关心和担忧，但Sherlock听不进去，他用行动表示，Sherlock又觉得他太强硬，所以渐渐的Mycroft就更加搞不懂表达情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事实上两兄弟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经过了Eurus的事之后，他们之间的亲情在无形中变得更加牢固。
Mycroft一如既往地了解Sherlock，所以他那泛着明亮光泽的崭新皮鞋在即将踏出门的一瞬间又收了回来，鞋尖又转回了房间的方向。
“My brother，你必须承认你真的变了。以前我的车才在楼下停住，你就会开始推测我是来干什么的，而且会顺便想好怎么才能尽快赶走我。可是今天前面的时间，即使你有事你都没有想着赶走我，而且一直到刚才你都没有替我说出我来找你的目的。我是不是可以推测一下，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来的目的，但你不想让我说出来，你只是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Mycroft微笑着挑眉。
Sherlock耸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我的兄弟，你来这里做客，于是我让Mrs.Hudson给你泡了茶还让你在我家坐了一会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Mycroft不想再被他拐进刚才的“你要有最基本的礼节”和“不是Dr.Watson使Sherlock Holmes变得富有人情味儿”这样的话题里了，所以他瘪了瘪嘴，仿佛认输了：“Well，那么，我想我现在应该谢谢来自我亲弟弟的款待，然后有礼貌的立刻走人。”
“Yep，goodbye！”Sherlock感觉自己终于成功甩掉了这个什么时候都那么烦人的烦人精。
Mycroft这次没有再返回来，他下楼的时候还跟Mrs.Hudson道了别，现在Mrs.Hudson对他的态度和蔼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她终于知道了其实Lestrade跟他是一对儿。
Sherlock估算着Mycroft下楼到出门的时间，他预计他已经走出了221B的大门，于是他也站起身，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哥哥坐上车离开。
好吧，是的，他是知道Mycroft来这里的目的，但他不想听他说出来，他觉得那样一定会很奇怪。他不想Mycroft干涉他的私生活——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也应该有这种平凡人类才会有的隐私时间，他知道人们通常会用这个时间去处理处理家庭内部的问题或者人类感情的问题。
得知自己还有个叫Eurus的妹妹之后，Sherlock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了。
但他现在也来不及多想，因为John跟他约好了时间说下午这会儿要过来，还要带Rosie一起。
最近几天都没有案子，John和Lestrade也都忙着上班，Sherlock闲得慌，已经跟Mrs.Hudson说了几百次“Boring”了，现在他至少有事做了，他可以在家等着John。
因为太过无聊所以他干脆就站在窗边等他，然后他就顺手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小提琴，他看着窗外，开始拉一首门德尔松的《春之歌》，这首曲子很多人都听过，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
也许有时候，Sherlock随手演奏出的最简单的乐曲，是最能表现他当下心情的物质媒介，就好像这曲《春之歌》。
春日的树林间，花草芳香，树木旁淌过清澈的溪流。
流水淙淙，激越跳动的水珠弹在溪水中耸立着的石头上，浸湿了溪边的土壤和花草。
薄薄的水雾笼罩着这里的一切，新鲜泥土的气味和馥郁的花香还有清新的草木味道混合着组成春的气味。
这是Sherlock现在的心情，出奇的好，在初冬就能感受到早春了，不知是不是这两天无聊恰好看了雪莱的诗歌。
曲子才拉到一半，Sherlock就看见John从楼下刚停下的一辆出租车里钻了出来。
他估摸着也到时间了，John是个军人，军人向来是守时的，尤其是John这样将军纪视为最起码原则的军人。
John抱着Rosie走下车，手里像往常一样提着一大包东西——照顾小婴儿总是要带很多东西在身边。
Sherlock没有停，他继续拉琴，John似乎听见了他的琴声，于是他抬头往二楼看，果然就看到了Sherlock的身影。
John跟他微笑，然后伸手指着楼上示意Rosie看她的Uncle Sherlock。
Rosie顺着爸爸的手也抬头往上看，她现在正是善于模仿和学习的年龄，所以她也伸出圆滚滚的小胳膊往上扬，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而Sherlock对Rosie惊人的毫无抵抗力，他居然停下了拉琴，也跟她挥了挥手，还带着笑容，尽管他知道Rosie现在可能还不明白这些简单手势的真正含义。
在Sherlock眼里，满头细软柔顺金发的Rosie就跟John一样，那么的可爱温顺，她的金发在冬日下午的阳光里熠熠生辉。
而John的头发却没有那么惹眼了，他的金发近年来也开始掺杂几缕灰白，颜色变得更加浅淡朴素，似乎更能显示他军人的硬净。
这两位Watson进了221B，楼下传来Mrs.Hudson惊喜的声音，John和她聊了两句，就上楼了。
Sherlock听着熟悉的脚步声，他计算着，在John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回了头：“Hi，John，过两天要出差？”
John对Sherlock的推理能力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轻咳一声：“是的，看出来了啊？这次一定得去，今天晚上走，大后天回来。没办法，只好把Rosie带来了。”
“带那么大的袋子，所以你的目的是要把Rosie留在这里住几天，这谁看不出来？”Sherlock轻描淡写的说道——他才不会告诉John其实是他刚雇的那个女佣向他泄露了他的日程安排。
John果然也说到了Samantha，他说：“本来我才雇了一个女佣，我问她说这两天得破个例全天工作因为我要出差，可不可以提前开始工作。结果她说她还有之前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得下周才能开始工作。我只好把Rosie带到这里来了，但我真的怕她打扰你工作，所以我让Mrs.Hudson……”
“你主要是怕我这些化学器皿和药品弄伤她吧。放心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会让她们上二楼的。”Sherlock一边去拿着烧好水的水壶一边转头对John说。
John站在那里，表情有点尴尬，他该想到的，Sherlock怎么会猜不出来呢，自己刚才还不如跟他直说呢。
Sherlock完全明白John现在在想什么，这么多年来他还是老样子，永远这么容易就能让人看破心事。
Sherlock知道John是怕因为Rosie伤到自己的心，怕自己觉得他在乎Rosie胜过在乎自己，他给他找台阶下，可是话不怎么中听：“我还觉得这小家伙是个小恶魔呢，她要是打乱了我的实验，不仅是我的心血要毁于一旦，我还得遭到Mrs.Hudson的责怪……说不定还有来自你的拳头的问候。”
John微笑着，他舒了一口气，走到他旁边帮他泡茶，然后跟他说：“得了，Sherlock，你喜欢我女儿，但你还是老毛病，不想承认罢了。”
Sherlock冷着脸拿勺子搅着杯子里的茶水：“我没有。”
“那你刚才跟她笑什么？”John端起杯子，靠在一边没堆东西的灶台沿上，“而且你连演奏都停下了。”
“我……”
“别说是因为我，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你态度可没这么好过。短信凡是用'Hi'开头的你还删掉，是吧，嗯？”John又笑起来。
Sherlock无话可说了，他正搜肠刮肚想说些什么来辩解，结果正好就在这时候，Mrs.Hudson抱着Rosie上楼来了。
“Mrs.Hudson？”John探头看着她们，“不是说不带Rosie上楼的吗？”
Sherlock立刻在旁边窃笑起来：“John，你还是把Rosie带去跟你一起开会吧。”
John没理他，去把Rosie抱了过来，Mrs.Hudson在一旁解释着：“现在你不是还在嘛，我们这么几个大人看得住她了。我还不是想让Sherlock看看她，Sherlock平时没事就跟我念叨你和Rosie来着。”
John看了Sherlock一眼，Sherlock立刻在John张嘴前打断了他：“John，不要听Mrs.Hudson胡说，她自己想Rosie想过头了每天来跟我絮叨，还栽赃到我身上。Mrs.Hudson，这周到今天我跟你讲话还不超过十句，每句不超过20个词，你觉得我能在这么短的日常交流中跟你提及他俩？你是不是又忘事了？”
“Oh，Sherlock！”Mrs.Hudson不满的看着他，“周一周二你确实在忙，可是之后到今天你都是闲着的呀，你还是在昨天晚上我来倒水的时候跟我说他们的呢，你不记得了吗？”
“我想是你记忆混乱了Mrs.Hudson，改天我会去给你看看该开点什么药吃。”Sherlock还是坚持和Mrs.Hudson斗嘴，他简直就像个害羞的小男孩，就是不肯承认他提起过John和Rosie。
John懒得跟Mrs.Hudson一起揭穿他，他们都知道他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他倔得让人感觉好笑，看他就像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们适时的换了个话题，因为Rosie开始在John怀里不安的扭动起来，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去了。
“怎么了，Rosie？”John拍拍她。
“她可能想跟你一起去出差。”Sherlock看了一眼背对着他被John搂在怀里的Rosie。
Mrs.Hudson伸手拍着Rosie的背：“John，可能她只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你没发现她这样看不到我们吗？”
“哦，”John失笑，他立刻把换了个姿势抱她，“是的，我平时就这样抱她，这样做事比较方便。今天有人在这里，我们在说话，她应该是想看我们说话。”
果然Rosie不再乱动，她刚刚趴在John肩上就只能看见厨房台子上的东西，现在能看到整个房间还有Mrs.Hudson和Sherlock了。
Rosie一只手揪着John的领子，好奇的望了一圈这个有几分熟悉的地方，这是除了家以外她最常去的地方了，即使她还没有记事，也会有本能的熟悉感。
她就这么看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了Sherlock身上。
Rosie做出了一个大家都已经看习惯了的举动，她上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John的怀抱，软绵绵的身体向Sherlock倾过去，两条小胳膊向他挥着，嘴里又咿咿呀呀说起了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语言。
不过她在说什么即使听不懂也很明显了，她是在要Sherlock抱。
Sherlock把她抱过去了，他动作娴熟，表情平静，看上去已经很熟悉他正在做的这件事了。
而Rosie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时，Sherlock的反应就像是吃了一个炸弹。
等Rosie莫名其妙就被丢进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样子就像嘴里吃了一个怀里又抱了一个炸弹。
现在他已经很习惯这件事了，他也不明白自己身上是有什么味道还是什么的，每次Rosie都会要他抱着，而且还总是不愿意撒手。
Sherlock想，可能……她这是在表示她喜欢自己吧？
